【社会监督网马小法整理报道】“一门五进士两世四魁元”,这是当年马氏宗祠高悬在正殿匾额上的题词,一门五进士分别是指马性鲁及其弟马从谦、其子马一龙、还有同门的马震章、马成名,两世四魁元是指马从谦、马一龙叔侄俩分别在北京和南京夺得乡试魁首,而马性鲁一人就夺得乡试、会试两魁首。
马一龙可谓是溧阳家喻户晓的人物,虽然已经相隔五百多年的历史,但马一龙的许多故事依然在民间广为流传,相传马一龙是一位“箭垛式人物”,什么好事坏事都如箭一般射在马一龙这箭垛上,如“马一龙挂画”、“马一龙买缸”、“马一龙抬粪”等,都说马一龙是“促狭鬼”但历史上的马一龙却是聪明才子,著书立说并工于诗文擅长书法,马一龙于嘉靖七年(1528年)中解元之后又于嘉靖二十六年中进士,后授翰林院庶吉士、南京国子监司业,其父马性鲁中进士之后在云南寻甸任知府,后遭同僚诬陷含冤入狱,马一龙上奏朝廷,慷慨陈词揭露真相为其父申冤,最终马一龙之父心力憔悴不堪其冤病死在云南牢中,这事对马一龙的打击很大,他看透了官场的黑暗和腐败,于是借母亲年老力衰为由先后五次上书朝廷要求告老回乡奉侍老母。
在马家村马一龙与其父马性鲁被称为“父子两进士”,与其叔马从谦被誉为“叔侄两解元”,溧阳城里还为此树起“叔侄解元坊”,马从谦也非等闲之辈“授工部主事治洪有政绩,转任礼部主客司主事,十七年升尚宝司丞,掌知制诰进光禄寺少卿兼翰林院五经博士”,他勤于政事敢于犯颜直谏,后因弹劾太监杜泰吞没公帑,并请罢斋醮等激怒世宗被庭杖至死,其子马有骅也为举人后为其冤死的父亲上书讼冤,多年后得以昭雪并追赠为太常少卿,最终皇上赐“臣忠子孝”的匾额以旌表马从谦之忠,此匾额后一直高悬在马氏宗祠正殿之上,马家村不仅出过许多进士更出过状元,清代的马世俊顺治十八年(1661年)高中状元,摘取了读书求仕之人心中最光彩夺目的皇冠,还为溧阳争了光、添了彩,马世俊博涉经史精通性理之学他不仅诗歌文章作得好而且还兼精书法绘画,他的书法和诗被时人称为有王右军(王羲之)、王右丞(王维)“二右”之才,官任翰林侍读曾担任过会试同考官。
从县城到村里曾为马家立起十三座牌坊,回乡后的马一龙在乡村田园中过着潜心读书和著书立说的闲适生活,他请来村里村外的许多老人为他讲风土人情、故事笑话,并写成了《游艺集》一书,如果说《游艺集》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读物的话,那么马一龙著的《农经》一书可谓是重要的农科读物,这本书是他深入农家,收集总结了许多当时农业生产过程中宝贵的耕种经验而写出的,是我国农业生产史上一部重要的专著,马一龙的书法也自成一体被称为“龙蛇体”,其撰写的《重修广惠庵碑》现作为国家二级文物被市文物单位收藏着。
在马家村关于马一龙的美谈很多据说马一龙回乡后上奏皇上,说家门前有条河要造百步桥,另外村边有一池塘请皇上恩准给他养鱼,村东的确有一河据说也的确建造了百步桥,但不是一座而是两座相隔百步的精致石拱桥,所以称之为百步桥而村边的池塘大了一点那可是长荡湖。今日的马家村溯其先河得知原村名为甓溪渡,原来村里的村民也不是马姓而是罗姓,早在明代中期罗家招赘西庄头村的马秀夫为婿,生子也姓罗三代之后才改为马姓,其后马氏家族在村里日益发达,不仅人丁兴旺而且人才辈出,直至马氏成为该村最大的家族后,把甓溪渡之名也渡进了历史,马家村则如濑江之水一直流淌至今。
马家村东、西、北面各有一河西边之河通中河是重要的出人要道,村西有一宽宽的青石码头,码头两侧有雕刻着精致图案的扣船石,还有立在码头不远处的上马石和下马石,如今虽然河道已不再通航但码头犹在青石依然,在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沧桑之后,似乎依然还念着当年画舫接岸、官轿迎送的黄金时代。
据村民马培芝先生说马家村在鼎盛时期有五百多户人家,大小公堂有五个大公堂前有一“永思坊”该坊正对公堂大门,门两边是一对十分罕见的“竹叶玛瑙”倚门石守护在两侧,这对倚门石光亮如镜、温润似玉,据说当年是从海外运来,向里面去是青石铺就的天井,再前面为三大间的正殿花窗格门雕梁画栋斗角重檐,柱粗梁直,处处显示着豪华气势。
当年村的四周都有高大的城墙并设有四个城门,也许因为“超标”有仿京城之嫌或是被奸人举报,城墙后被拆毁但城墙的墙基犹存,很宽很深可以想知当年城墙的高大,马一龙的家宅就在村中分前宅后院,后院是花园直到解放后不久还留有两处假山,前宅的老屋不知毁于何年何代,但老屋前的“一龙井”至今犹在,井水依然清纯甘甜,此井的特别之处在于井圈的外形,一般的井圈外圈都是圆的,而一龙井却是方形,不仅呈方形而且在朝南的一面上还刻有一龙的诗文,具体的字有的已不太清楚了,但后面个“龙”字仍然十分的清晰,这可是村里的“老寿星”,如此算来应该有四百多岁了,它可是马家村的历史见证人!“一龙井”虽然见证历史但它“见”不“证”,而村中的马氏宗谱却在证实着村中遭受到的两次浩劫,一次是日本鬼子扫荡当时日本鬼子的据点就在别桥的土山上,他们经常下乡扫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另一次是太平天国之时村中绝大部分的房屋被毁有二三百人被杀,这从马氏族谱中可以看出许多族人只有一个空名,到续修宗谱时已没有此人了。村里人说以前村中间有一座碎砖瓦屑堆,是东西约三四十米南北有五六十米高约十米的大墩,村里人不知这些碎砖瓦屑堆如何而成,只知道做房子开房基时,就从这里挖碎砖断瓦当三合土打房基,不仅村里人挖,外村人也摇着船来挖,不知挖了多久装了多少船才挖平,今天看来这瓦屑堆可以肯定是太平军所为,因为太平军打仗要用硝做火药,而江南一带硝很少只有从老房子的砖上才长出硝来,于是太平军到处拆老房子,把拆下的老房子的砖头敲碎后再放在缸里淘然后再熬硝,由此看来这一堆如山的碎砖瓦屑不仅拆光了村里的老屋还把周边村的老屋也拆来了。
老村越久其承载的历史伤痛也就越多,马家村承载着村庄的显赫和辉煌,也承载着村庄的伤痛和苦难,但一座老村能承载着如此的辉煌历史,已经足够了。
这是一个村庄的记忆更是一个村庄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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